复健好难但好快乐✨

大概算个冷坑玩家,想哪儿写哪儿,有啥写啥,自嗨是常态,最近在努力复健写作中,争取从清水写手转变为新车上路的萌新司机ww

【两何流域】有一个声音它说爱情

大概自己永远都不会拥有这样平平淡淡却处处散落着温情的生活,文字的力量就是让你做美好的梦。还是努力做自己能改变的叭,这周真的兵荒马乱啊Ծ‸Ծ

一颗菠萝的小号:

有一个声音它说爱情。




这回再换个风格,大概算公路文学?(我想写的风格可能跟10想要合作的男高音一样多)


仍然是假的,有点意识流。听James Bay之后脑海里出现的故事。




何亮辰还记得:




被子被猛地掀开,大好日光猝不及防打在脸上,他下意识地举起手去挡眼睛,却被一只手强行按了下去。




忍着脏话费劲儿地睁开眼睛,两张蓝白相间的票映入眼帘,然后是一截儿汗津津的胳膊,衬衫袖子挽到了胳膊肘下方。




“明天下午的网球赛,去不去?”




声音极其熟悉,太熟悉了,熟悉到他刚听见第一个字的时候就瞬间没了睡意。来人微微喘着粗气,几滴汗正挂在发尾,笑容里藏了一丝骄傲。




他一脚踹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,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问何宜霖为什么来意大利,还是该先问他怎么摸到自己住址并说服室友放他进来的。于是果断先放弃这两个问题,捏捏自己的脸确认不是在做梦,然后接过票正正反反看了个遍。




他说,“罗马?疯了吧??”




何宜霖伸出手作势要来抢,“你就说去不去?”




发尾的一滴汗正好顺着脖子侧面滚下来,掉进衣领里不见了。他收回视线,反应迅速地背过身,把票塞进睡衣胸前的口袋里。“你都这么盛情邀请了我能不去吗?”




这么一说,何宜霖就知道这是答应了,但嘴里仍然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,“当然能,你不去我正好找别人。”




“……你敢。”他抄起枕头去打那人的肚子,“在意大利你除了我还能找谁啊,还找别人。”




“知道那你还说。”






——这是在搞什么啊?何亮辰问自己。






白天是要在帕尔玛实习的,一周歇两天,周日和周一,周六不行,因为周六晚上歌剧最卖座,正式演员忙不过来,他这种实习的得去顶。何宜霖好巧不巧买了周日的票,不去没道理对不对。




何宜霖买的票,不去也没道理。




那天他演的是个小角色,戏份只有前两幕,按以前他都是在后台看完全场的,结果破天荒地一下场就立刻坐化妆间里等着卸妆,嘴角的笑意盖都盖不住,一出剧院大门就急急忙忙往回赶。




看见屋里没亮灯他确实有些奇怪,但没想到水还没喝上一口何宜霖的声音就出现了,从楼下。




男中音的饱满腔体终于在现实生活中派上了用场。他端着水杯拉开窗户,脑袋探出来,何宜霖正靠着一辆SUV准备喊下一声,而之前的那一声响彻整栋楼。




何宜霖喊的是,“何亮辰,走——”




走呀!!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,然后转身噔噔噔地跑下楼。




“我们开车去罗马,”何宜霖说,“早上顺走了你的暂住证,租车方便一点。”






转了几个弯,没开出去几公里就是大海。车道沿着狭长的海岸线而建,跟海水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沙滩。




有多近呢?何亮辰朝侧面望过去。近到车窗只开上一半儿,咸咸的海风就能立刻填满整个空间,近到仿佛把手伸出去用力一抓,就能得到一捧沙子或是一捧海水,车继续往前开的时候它们便会从指缝间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。




他真的这么做了。何宜霖“哎”了一声,不由分说地把车窗调高一截。“别伸,不安全。”




留了四分之一的缝隙,风刚刚能吹到脑门儿又不至于太热。车载音响里放的是法剧,亲王欢迎大家来到维罗纳,歌声顺着那个缝隙溜走,到海水里趟一圈儿再捉条鱼回来。




道路两旁有灯,白色的光点飞快地向后方滑去,视觉暂留让人产生一种它们连成了两条细线的错觉。但是细线也在往前延伸,车开得越快它们延伸得也越快,仿佛永远没有终点,可以一路指引着他们飞向太空飞向月球。




何宜霖突然变了个道,连踩几脚刹车,最后把车停在最靠近海边的那一条上。风瞬间消失,细线重新变回光点,引擎声弱下来之后能听见浪潮卷起的声音。




“下车玩儿?”他指指窗外,可是路灯照不到太远的地方,天空是黑的,海面也是黑的,两双瞳孔在一片黑暗中反射出微弱的光亮。




“……我没带拖鞋。”




“还穿什么拖鞋啊,直接光脚。”何宜霖解开安全带,弯下腰准备解鞋带,“走啦。”






——真疯啊,但也真快活。脚踩在绵软的沙滩上,何亮辰突然就笑了,你到底在搞什么啊。






裤子一层一层卷到膝盖处,沙子里还有白天残留的余温,但海水已经有些凉了。何宜霖搂着他的肩膀,贴着海水与沙滩的分界线往前走,浪潮涌上来拍打在小腿上又迅速地退下去,腿上的皮肤变得冰凉又滑腻。




真的好粘人,何亮辰想。说话也不好好说,鼻尖儿老是顶着他的耳廓,或者太阳穴,音量压得很低,小半是振动大半是气音,混着口腔里的温热空气送到他跟前。




痒,缩着脖子躲开,大笑声淹没在海水里,但何宜霖压根不吃这一套,胳膊上加点劲儿便搂得更紧了,赤条条的腿贴在一起又分开,又贴在一起,沾满沙子的脚踩在另一人的脚上,湿乎乎地泛着腥咸的气味,溅起的水花能把双手都打湿。




完完全全背光,何亮辰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能看见他的头发被潮湿的海风吹塌,几根翘起来的发丝在逆光中变得近乎透明。




“豆豆,”他说,“你为什么那么可爱呀。”






再次上车之前,两人各抽了一沓餐巾纸,非常没有形象地坐在路边擦腿擦脚,找不到垃圾桶,只好把它们团起来揉成球儿塞旅行包的侧面。何亮辰总觉着擦不干净不舒服,死活不愿意穿鞋,于是又往副驾驶座前面的平台上垫了张纸,直接伸直了腿搭在上面晾着。




“到哪儿了?”他问。




何宜霖把手机导航递给他,“你自己看。”




汽车已经沿着海岸线行驶了一百多公里,刚过拉斯佩齐亚,即将结束东西朝向的路程转为垂直,目的地还真的一路向南,延伸到屏幕装不下的远方。




“哎我说,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来这儿了?”




“找你还需要理由?”




他笑,两只脚在前面晃悠悠地动,“那找我就是理由呗。”




“自作多情。”




他懒得反驳,事实上他们每次斗嘴都会以何亮辰懒得反驳作为大结局。“你还真一路开到罗马啊,累死了要。我这儿都快坐不住了。”




何宜霖转过头看了他两眼,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快坐不住了,然后又低头看一眼导航,“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到比萨,咱们停那儿?”




快十一点了,到那儿找家酒店洗洗澡,争取十二点之前躺进被窝,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主意。但是何亮辰突然把脚收了回来,手指戳着导航上的一个交叉路口。




“别,你到这儿就左拐吧,加把劲儿开快点,我想去佛罗伦萨,到意大利那么久我还没去过呢。”




“想好啦?”何宜霖一脚油门踩上去,“走着——”






——这比末日逃亡还浪漫啊,何亮辰想,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想开多快就开多快,没人找得到我们。让我喝醉吧,就算不喝,我也会醉的。






“行吗?”他指着街边的一扇玻璃门,红红绿绿的光从里面透出来,是凌晨一点钟也仍然鲜活的东西。




“先答应好,就一杯。”




他绽开笑容,拉起何宜霖的手往里面走,但清醒的人混在一群疯狂的人之中,自己也会变得疯狂,何亮辰冲着调酒师吼了一串乱七八糟的意大利文,不一会儿木桌上就摆了一杯橙红色的液体。




“龙舌兰日出,”他把玻璃杯推到何宜霖面前,“给你的。”




“你的呢?”




何亮辰把椅子拉近,也不说话,迅速舔了一口之前在虎口上撒的盐,仰头把另一杯透明的液体一饮而尽,然后嗦干柠檬片的汁水,剩余的果肉掉在玻璃杯里发出一声闷响。




“我的喝完了。”他支着桌子往前靠,大脑一半清醒一半醉,“我能去跳个舞吗?”




“不能。”何宜霖一口下去,杯子里空了三分之一。




“那我们一起去跳个舞呢?”




何宜霖站起来,端着那杯半满的酒,握住他的胳膊往舞池中心带,“跳到这杯喝完,多了不可以。”




“好呀。”他说。




何宜霖觉得很神奇。一般人喝了酒都是浑身酒气,但何亮辰不一样,明明喝了烈酒,人却变得更甜了,酒精里竟然能析出糖来。




没有人不喜欢甜的东西,他还要喝,何宜霖就端着杯子往他嘴里送,角度没掌握好,喝一半洒一半,淌了一下巴。




“你说只能喝一杯的。”出来的时候何亮辰笑嘻嘻地往他肩膀上靠,笑得很傻,“可是这么一算我喝了不止一杯。”




何宜霖叭地一声亲在他的脑门儿上,“我就当没看见,好不好?”




“好,”他答应,“那我们找地方睡觉啦。”




拖着半醉的人在街上晃悠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,他最后被何宜霖拐进了一家不远处的小旅馆,一共只有两层高,外墙壁好像刷的是鹅黄色的油漆,如果打开窗户,外头的树枝树叶就会直直地戳进来。




这些何亮辰都记不太清了,唯一确定的就是水流冲掉身上灰尘和沙子时的畅快,还有倒在被窝里滑入梦境之前,从后面拥上来的一个厚实又温暖的怀抱。






——我为什么要多喝那一口酒,何亮辰默默在心里念叨,我真的好想去威尔第剧院啊。






“来不及了,别想了真的。”何宜霖拿着叉子,把切好的煎肉排一块一块地挪到何亮辰的盘子里,“你还不如多吃口饭。”




他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,醒来后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开车,于是先发制人地定了去罗马的火车票,而佛罗伦萨这一趟除了两杯酒以外基本算是白来了。




“你都不叫我。”




“你都不知道你睡得多香,”何宜霖挪完那几块肉排,继续低头吃自己的,“昨晚喝那么猛,可一点儿也没有要去剧院的觉悟。”




自知理亏,他扒拉几下盘子里的菜,又问道,“怎么样,意大利的东西吃得惯不?”




“有一点点咸,但今天这个还可以。”




几个小时前肚子里刚灌过酒,何亮辰的食欲不是很好,最后那一盘肉排还是给何宜霖消灭掉了,照例是吃得一头的汗,但不妨碍人家吃得很欢儿,又开了一瓶汽水,不冰的,两人咕噜咕噜一起喝光。






——搞什么啊,何亮辰看着那人边擦汗边去结账的背影,明明是专程去看网球赛的,怎么感觉路上的一切都比网球赛本身有意思。






所以有关网球赛的记忆还剩多少呢?他后来连球员的名字都不记得,但除了球赛以外的事情倒是都记得门儿清。绿油油的草场、零零散散的奶牛、一座又一座低矮的丘陵,火车从它们的旁边依次经过,最后终于把他们送至意大利的首都,总共才一个多小时。




再比如初夏的太阳,没有任何遮挡地照在地上,何宜霖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一滩水。于是他们买了两只甜筒,一路捧着跑到街角的阴凉处,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,融化的奶油顺着手指往下滴。




又或者是球赛结束的时候,获胜的球员捡起掉在赛场周围的网球,冲着观众席轻轻打过去。何亮辰正好侧着脑袋对何宜霖说话没看见,还是何宜霖反应比较快,一个起身稳稳地接住了。




大概是因为获胜了心情比较好,球员破天荒地喊了一句“如果想要签名的话你把球扔过来,我给你签一个”。几秒钟后再打回来的球上多了两行意大利文,一行是球员的名字,另一行是句祝福语。




“祝你度过美好的一天。”




球员走远了,何宜霖转过头问他,“你们意大利人都这么浪漫吗?”




“我又不是意大利人……不过意大利人相对来说确实浪漫一点。”




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,接着听见何宜霖咬牙切齿地说,“哎,我在说你浪漫你怎么就听不出来呢。”






——没你浪漫啊,何亮辰想。






第二天他们提早回到佛罗伦萨取车,也让他如愿以偿地参观了威尔第剧院。剧院旁边有一个超大的集市,两人又瞬间回到三岁的年龄,为了一群毛绒玩具而比起射击来。何亮辰的准头好一些,甚至还破了老爷爷店里的记录,按照规则可以得到一只大毛熊玩具。




大毛熊几乎跟大半个何亮辰一样高,他们本来没想拿的,但老爷爷说这是难得的好运气,怎么可以不要。可是何宜霖一身的汗,根本抬不得这个玩意儿,于是两人只好抓着一头一脚又逛了一会儿,最后演变成何宜霖拎包、何亮辰直接抱着它走了。




“……你热不热啊,”何宜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,“走慢点儿吧咱们。”




何亮辰的声音挡在毛绒玩具的后面,软软的,也闷闷的,“不热,就是累啊我的天……”




事情的结果就是这只大毛熊严重影响了他们的行动效率,把它抱上车后座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。何亮辰跟它一起瘫在后座上不愿意起来了,还给它也系上安全带,捋顺胳膊捋顺腿,一人一熊乖乖地半躺在后面。




尽管一路上何宜霖将自己的车技发挥到极致,到热那亚的时间还是有些晚,他回德国的火车就快开了。于是把车还掉之后,他们不得不再次抱着这只大毛熊穿梭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,也顾不得身上的汗,谁有劲儿就抱一会儿,没劲儿的人拎包,中途轮换无数次。




站台铃声响起,预示着列车即将离开,可是车停靠在对面的站台上,中间还隔着一座短短的天桥。




何亮辰突然间停下来,从何宜霖怀里抱过大毛熊,又把包挂在他肩膀上,推他快走。




“还有那么多台阶我真的跑不动了,你快点儿跑吧,我就不跟你过去了。”




“啊?”




“我说真的,你现在跑还来得及。”




铃声仍然在响,何宜霖像是如梦初醒地答应了一声便撒开腿往前冲,跑了两步又以更快的速度冲回来,双臂大大地张开,将一人一熊都紧紧抱在怀里,额头上的汗蹭了何亮辰一脸。




“你要记得想我噢,等你这段实习忙完了来德国找我好不好,我带你去喝黑啤酒。”




说出的话像是沾满了夏天的水汽,潮湿的吻落在他脸颊上,“一定要想我。”




“知道知道,你快走啊!”他笑,使劲儿推他,“快点!”




何宜霖放开他,一同带走了熟悉的湿淋汗水,他跑得特别快,头顶的碎发在人群中一跳一跳,后来就看不见了。




何宜霖三步一跨地跑上天桥,天桥垂直地横亘于一根根铁轨之上,他探出脑袋,远远地看见何亮辰并不矮的个子被巨大的毛绒玩具挡去一大半,心脏像是掉入了棉花糖堆一样柔软又甜蜜,腿突然就挪不动了。






——有什么声音是最让你难以忘怀的,何亮辰想。






对于他来说,是何宜霖把租来的车直接开到他家楼下,双手在嘴边形成喇叭的形状,用整栋楼都能听见的音量喊的那一声“何亮辰,走——”




就像中学生的恋爱,因为怕被人发现而不敢敲门,又想带给他全世界最好的东西,既怕别人知道,又生怕别人不知道。




而对于何宜霖来说,就是在站台上了。那天他趴在天桥的栏杆上挪不动步,铃声震耳欲聋他却几乎察觉不到,眼睛里只剩下那个小小的人影藏在大毛熊的后面。于是他就一动不动地在那儿看着,直到一句话才让他回过神,也只有那个人说的话,能让他回过神来。




他听见那个人,隔着远远的站台,边挥手边冲他大喊:




“何宜霖,快跑——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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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个声音它说爱情,是你。




除了James Bay以外,另一个灵感是第八期10跟灯哥轮唱“有一个/一个,声音/声音,它说爱情——”


这一句真的非常、非常戳我。


我可以拥有评论吗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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